第449章高地釘子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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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9章 高地釘子戶
時隔三個月，耿江岳再一次站在海獅城北城的上空時，能落腳的最北端的位置，已經南移到了36號樓。整片北城，近乎全部被夷平，只剩下最後寥寥6幢超級大樓，還在堅守著什麽。
飛到更高的高空往下俯瞰，海獅城的北城，明顯被切割成了一個鏡像對稱的菱形，一條寬闊的人工河，從菱形的中間對角線劃過，過對角線的中點作垂線，垂線的兩端，正是兩片果嶺高地，靠北的那片高低上，原本的136號樓，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塊巨大的能量水晶。
原本那些超級大樓的建築垃圾，此時基本都已被清運走，只故意留下兩團廢鐵堆成的小山，作為場地場景的一份。山地、窪地、峽谷、叢林、沙漠，各種能人工制作的地形，均勻地分布在北城的各個角落，每片區域內，都設置了顯然是用來投放怪物的空間。
幾十輛工程車忙碌其中，此時正在由北向南，修建能量塔。
耿江岳靜靜看著身下的這片土地，不得不承認，就游戲場景的還原度而言，海獅城的工程，可以說是200%地還原了游戲，青出於藍，比游戲裏的場景還牛逼。
與此同時，他也陡然間意識到，停留在北城最南面的6幢大樓，到底是在堅守什麽。
“你們是在守高地嗎？”
“不，是信仰。”
耿江岳再一次回到28號樓，見到的人不是潘旭華，而是【草藥堂】的四爺唐恩波。
老四出門打了一仗，被誤傳已經陣亡。
26號樓的管理員就很高興地趕緊把他的房間騰出來讓給了別人，結果沒想到老四居然沒死，而且還升了職，從三等兵變成了二等兵，但無論如何反正就是兵，而且還截肢了一條右腿，就被打發到了28號樓當管理員，每個月領著一千塊聯盟幣的工資外加三百塊聯盟幣的殘疾補貼，並且有了他自己的個人辦公室，以及一個采光非常好的單身套間。
再然後，就沒人管他了。
老四閑著蛋疼，聽說拆遷給補償，考慮到自己下半輩子理論上永遠都不可能再升職，而且工資也不會再漲，出於對養老的打算，就攛掇整棟樓的人一起，堅決對抗市政廳的民政總署拆遷辦，不給漲到每人一百萬聯盟幣的拆遷費，就堅決不特麽搬走。
而北城六幢樓裏，剩下的人將近有三十萬，按老四的訴求，市政廳就得再多掏三千億，可問題是，如果有這筆錢，市政廳為什麽不直接花個三億，叫個王者級獵魔師過來，把這三十萬人全結果了，豈不是更省時省力？
當然了，這種事情，只能是市政廳裏個別不懂事的科員在私底下說說，上面的人，肯定還是得要臉的。並且在海獅城申辦全球真人玄秘職業聯賽的當口，在全球各國的矚目下，吃相必須得優雅，就算真想殺人，也得暗地裏說。而且殺三十萬人，也確實太血腥了，要是能隨便弄死幾個意思一下，把剩下的人全都嚇走，那就再特麽好不過……
“最近南城的狗逼花樣越來越多了。”斷了腿的老四，對整個南城都充滿怨念，跟耿江岳喝著酒，冷笑不止，“本來說給我們修圍墻的嘛，現在好了，肯定是不給修了，然後突然最近幾天又有傳聞，說今年會是海獅城歷史上最冷的一年啊，要是不搬到南城裏面去，我們住北城的就全部凍死了。三十萬人全都別活！我真是去特麽的，哪個傻逼傳過來的啊……再說住到南城裏頭，你以為就凍不死了？堂主，南城那邊的情況，你看得比我清楚吧？”
“嗯，看到了。”耿江岳淡淡回應，舉起酒杯，和老四碰了一下。
從學校回來後，耿江岳第一時間就出門看了眼海獅城的重建進度。
如果說北城這邊除了原本第四區位置的這塊高地還沒拿下來，基本可以說是盡善盡美的話，那麽南城那邊，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地雞毛了。
原先道路清潔、城市繁華的南城，在雲九天政府的管理下，現在簡直就是個貧民窟。
城中城的圍墻修建好後，整個南城還能保持幹凈的地方，就只剩下東一區那一小塊，8幢超級大樓，既是海獅城現在的行政中心，也是多數海獅城中高層的和他們的家屬的住所。另外原先被核爆的一號樓被移除後，新的市政廳直接在這裏修了一塊奢侈的大綠地。
至於原先的西區，現在已經不再住所謂的富人了。
絕大多數還能住人的別墅，現在住的全都是從北城搬進去的人。
另外南城的北部營區，所有18幢大樓裏，更是每個房間全都擠得滿滿當當。
在經歷過去年的大災難後，現在所有人嘴上不說，但全都對極冬節充滿陰影，不住在超級大樓內，一點安全感都沒有。而眼下海獅城真正的統治者，則全都住在更南邊的小島上。南二島、南三島上的酒店被市政廳接手後，就很快改造成了將官住宅區，住著舒服，而且防護墻也足夠保險。面積最大的南一島，則被化作了觀光旅游去，代替了原本南區商業街的角色。
因此這麽一來，南區的商業街，基本上，就差不多是死城了。
沒有游客，店鋪也基本全都處於關張狀態。
有些寫字樓裏，甚至連屍體都沒清理幹凈，整日散發出惡臭，但市政廳就是不管。
畢竟缺少清潔人員，市政廳也是有心無力。
南城的西、南、北三面，到處都堆滿了建築垃圾和亂七八糟的東西，雖然市政廳承諾明年開春之前一定把南城打掃幹凈，可顯然，應該是很難很難了。
再過兩個月，就又是極冬了。
別說把南城打掃幹凈，他們能先把北城剩下的三十萬人全都牽進來，把北城剩下的6幢大樓拆掉，那就真的是謝天謝地——
現在整個海獅城的南城，對北城第四區的人情緒非常覆雜，一方面恨得牙癢癢的，巴不得這些釘子戶趕緊滾，好把北城空出來建比賽場地，因為只有這樣，全球真人職業玄秘聯賽運轉起來，海獅城才能看得到未來；但另一方面，許多先一步搬進南城的原北城土著，又希望市政廳再被惡心一段時間，以報他們自己被市政廳惡心的大仇，而最好就是，第四區的人待得足夠久，拿的錢也不會太多，最多一萬聯盟幣的拆遷費，這差不多就是第一批移民能接受的心理底線了。不然的話，他們真的可能要去東區大門口鬧。
“憑什麽越晚走的人，就能多拿錢啊？老子不服！”老四突然嗓門一高，隨即又嘿嘿嘿笑道，“那些人，現在心裏就是這麽想的。市政廳給我們多少錢，就得給那些人多少錢。我算了一下，這筆錢加起來，別的不說，再造個哪怕兩幢超級大樓，也總比不造要好吧？
可市政廳偏不，非就要我們住在那些什麽破別墅裏。
我別他媽個逼的墅啊！再來一次幻靈界生物入侵，死了人算誰的？還有市政廳那些當將軍的，他們自己就爽啊，他們才多少點人啊？東區八幢樓，六八四十八，本來能住四十八萬人的，他們非不，只許住那些市政廳的人，加起來四十萬人都不到，剩下來八萬個房間，就是不讓出來！而且官兒更大的，在南邊島上還有房子，海獅城的精銳士兵，全都守在東區和島區。
現在的南城西區、西區和北區，和以前的北城有什麽區別？
連以前的北城都不如！
老子現在住在北城，好歹還有大樓的外墻，要搬去南城，連個墻都沒有！
南城的大外墻，去年，說垮掉就垮掉。
冬天一到，就算不死在怪物手裏，也得活活凍死！”
老四越說越激動，雙眼通紅，雙手亂舞。
啤酒濺得到處都是。
耿江岳對他無能為力，【大覆活術】能救命，但不能斷肢重生。
除非……
“我認識一個人，在天京大學裏給人當保鏢的，斷了條胳膊，後來裝了條機械的，要不我幫你打聽一下，能不能給你安裝一條機械腿？”耿江岳忽然打斷老四。
老四傻傻看著耿江岳，安靜了幾秒，突然就整個身子趴在地上，砰砰作響給耿江岳磕起了頭，磕得淚流滿面。
半個小時後，耿江岳從28號樓裏出來，已經聯系好了東華國方面的人。
人情越欠越多，不過虱子多了不怕咬，也無所謂了。
回到26號樓，耿江岳找管理員騰退了自己的房間。
26號樓裏，除了老媽，已經沒熟人了。
排骨、老宋、幺筒、七寶、小白，全都在外面打仗還沒回來。轉戰一地又一地，耿江岳別的不怕，就怕他們死在外頭，連靈魂都被打散。
那樣就算他有【大覆活術】也救不回來。而且話說回來，自打他學會這招大覆活術之後，貌似除了夢夢，壓根兒就沒在其他人身上起效過。真不好說到底是這個技能太雞肋，還是海獅城的這群老兄弟，命裏就該有這一劫……
仿佛像是回到過去，耿江岳從房間裏出來，回老媽那邊，然後在她難看的眼神中給老耿上過香，兩個人拌了幾句嘴，耿江岳就滿肚子氣地出了門。
走出26號樓，幾個瞬移，耿江岳下一站，就到了8號樓裏。8號樓裏的人，已經給需要在在樓裏實習一整年的安安，安排好了房子。
兩室一廳一衛，在海獅城現在這種環境下，待遇算是非常好了。
並沒有多少休假時間的耿江岳，在家裏陪了安安一夜，順便跟籃子和端木翔通了個電話。
兩個人都跟荷爾蒙一樣，已經屁股決定腦袋，說的話和荷爾蒙都是一個套路。
話裏話外，譴責老四他們不懂事的成分，要遠大於對他們的理解。
並且對海獅城的將來，充滿不講道理的信心。
好像只要真人玄秘職業聯賽一啟動，海獅城就能馬上回到原先的樣子。
耿江岳對此不置可否。
次日一早，耿江岳把大著肚子的安安送到她上班的地方。
荷爾蒙又非常巧地出現在了他面前。
耿江岳無所謂這些毫無意義的對他的監視，臨走之前，只是淡淡問了他一個問題：“老何，海獅城明年開春，又要重新人口普查了吧，你覺得還能剩多少？”
荷爾蒙回答道：“我當然希望，能穩定維持在一個合適的範圍內，是最好不過的。”
耿江岳呵呵一笑。
海獅城的南城，如果資源充分飽和的話，最多能容納300萬人，過一個肆無忌憚的狂歡月，區區六十天而已。但正常情況下，這個合適的範圍，應該最多不超過200萬人。
“現在呢？”
“兩百五十萬左右吧。”
耿江岳眉毛一挑：“一年死了十五萬人？”
荷爾蒙沈聲解釋：“戰死、病死、意外事故，加上市民生育意願有限，生育率也很低……”
耿江岳不想說話。
生育意願有限，看來又是老百姓的錯了。
而且，只怕有些人……
還嫌死得不夠多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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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隔三個月，耿江岳再一次站在海獅城北城的上空時，能落腳的最北端的位置，已經南移到了36號樓。整片北城，近乎全部被夷平，只剩下最後寥寥6幢超級大樓，還在堅守著什麽。
飛到更高的高空往下俯瞰，海獅城的北城，明顯被切割成了一個鏡像對稱的菱形，一條寬闊的人工河，從菱形的中間對角線劃過，過對角線的中點作垂線，垂線的兩端，正是兩片果嶺高地，靠北的那片高低上，原本的136號樓，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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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那些超級大樓的建築垃圾，此時基本都已被清運走，只故意留下兩團廢鐵堆成的小山，作為場地場景的一份。山地、窪地、峽谷、叢林、沙漠，各種能人工制作的地形，均勻地分布在北城的各個角落，每片區域內，都設置了顯然是用來投放怪物的空間。
幾十輛工程車忙碌其中，此時正在由北向南，修建能量塔。
耿江岳靜靜看著身下的這片土地，不得不承認，就游戲場景的還原度而言，海獅城的工程，可以說是200%地還原了游戲，青出於藍，比游戲裏的場景還牛逼。
與此同時，他也陡然間意識到，停留在北城最南面的6幢大樓，到底是在堅守什麽。
“你們是在守高地嗎？”
“不，是信仰。”
耿江岳再一次回到28號樓，見到的人不是潘旭華，而是【草藥堂】的四爺唐恩波。
老四出門打了一仗，被誤傳已經陣亡。
26號樓的管理員就很高興地趕緊把他的房間騰出來讓給了別人，結果沒想到老四居然沒死，而且還升了職，從三等兵變成了二等兵，但無論如何反正就是兵，而且還截肢了一條右腿，就被打發到了28號樓當管理員，每個月領著一千塊聯盟幣的工資外加三百塊聯盟幣的殘疾補貼，並且有了他自己的個人辦公室，以及一個采光非常好的單身套間。
再然後，就沒人管他了。
老四閑著蛋疼，聽說拆遷給補償，考慮到自己下半輩子理論上永遠都不可能再升職，而且工資也不會再漲，出於對養老的打算，就攛掇整棟樓的人一起，堅決對抗市政廳的民政總署拆遷辦，不給漲到每人一百萬聯盟幣的拆遷費，就堅決不特麽搬走。
而北城六幢樓裏，剩下的人將近有三十萬，按老四的訴求，市政廳就得再多掏三千億，可問題是，如果有這筆錢，市政廳為什麽不直接花個三億，叫個王者級獵魔師過來，把這三十萬人全結果了，豈不是更省時省力？
當然了，這種事情，只能是市政廳裏個別不懂事的科員在私底下說說，上面的人，肯定還是得要臉的。並且在海獅城申辦全球真人玄秘職業聯賽的當口，在全球各國的矚目下，吃相必須得優雅，就算真想殺人，也得暗地裏說。而且殺三十萬人，也確實太血腥了，要是能隨便弄死幾個意思一下，把剩下的人全都嚇走，那就再特麽好不過……
“最近南城的狗逼花樣越來越多了。”斷了腿的老四，對整個南城都充滿怨念，跟耿江岳喝著酒，冷笑不止，“本來說給我們修圍墻的嘛，現在好了，肯定是不給修了，然後突然最近幾天又有傳聞，說今年會是海獅城歷史上最冷的一年啊，要是不搬到南城裏面去，我們住北城的就全部凍死了。三十萬人全都別活！我真是去特麽的，哪個傻逼傳過來的啊……再說住到南城裏頭，你以為就凍不死了？堂主，南城那邊的情況，你看得比我清楚吧？”
“嗯，看到了。”耿江岳淡淡回應，舉起酒杯，和老四碰了一下。
從學校回來後，耿江岳第一時間就出門看了眼海獅城的重建進度。
如果說北城這邊除了原本第四區位置的這塊高地還沒拿下來，基本可以說是盡善盡美的話，那麽南城那邊，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地雞毛了。
原先道路清潔、城市繁華的南城，在雲九天政府的管理下，現在簡直就是個貧民窟。
城中城的圍墻修建好後，整個南城還能保持幹凈的地方，就只剩下東一區那一小塊，8幢超級大樓，既是海獅城現在的行政中心，也是多數海獅城中高層的和他們的家屬的住所。另外原先被核爆的一號樓被移除後，新的市政廳直接在這裏修了一塊奢侈的大綠地。
至於原先的西區，現在已經不再住所謂的富人了。
絕大多數還能住人的別墅，現在住的全都是從北城搬進去的人。
另外南城的北部營區，所有18幢大樓裏，更是每個房間全都擠得滿滿當當。
在經歷過去年的大災難後，現在所有人嘴上不說，但全都對極冬節充滿陰影，不住在超級大樓內，一點安全感都沒有。而眼下海獅城真正的統治者，則全都住在更南邊的小島上。南二島、南三島上的酒店被市政廳接手後，就很快改造成了將官住宅區，住著舒服，而且防護墻也足夠保險。面積最大的南一島，則被化作了觀光旅游去，代替了原本南區商業街的角色。
因此這麽一來，南區的商業街，基本上，就差不多是死城了。
沒有游客，店鋪也基本全都處於關張狀態。
有些寫字樓裏，甚至連屍體都沒清理幹凈，整日散發出惡臭，但市政廳就是不管。
畢竟缺少清潔人員，市政廳也是有心無力。
南城的西、南、北三面，到處都堆滿了建築垃圾和亂七八糟的東西，雖然市政廳承諾明年開春之前一定把南城打掃幹凈，可顯然，應該是很難很難了。
再過兩個月，就又是極冬了。
別說把南城打掃幹凈，他們能先把北城剩下的三十萬人全都牽進來，把北城剩下的6幢大樓拆掉，那就真的是謝天謝地——
現在整個海獅城的南城，對北城第四區的人情緒非常覆雜，一方面恨得牙癢癢的，巴不得這些釘子戶趕緊滾，好把北城空出來建比賽場地，因為只有這樣，全球真人職業玄秘聯賽運轉起來，海獅城才能看得到未來；但另一方面，許多先一步搬進南城的原北城土著，又希望市政廳再被惡心一段時間，以報他們自己被市政廳惡心的大仇，而最好就是，第四區的人待得足夠久，拿的錢也不會太多，最多一萬聯盟幣的拆遷費，這差不多就是第一批移民能接受的心理底線了。不然的話，他們真的可能要去東區大門口鬧。
“憑什麽越晚走的人，就能多拿錢啊？老子不服！”老四突然嗓門一高，隨即又嘿嘿嘿笑道，“那些人，現在心裏就是這麽想的。市政廳給我們多少錢，就得給那些人多少錢。我算了一下，這筆錢加起來，別的不說，再造個哪怕兩幢超級大樓，也總比不造要好吧？
可市政廳偏不，非就要我們住在那些什麽破別墅裏。
我別他媽個逼的墅啊！再來一次幻靈界生物入侵，死了人算誰的？還有市政廳那些當將軍的，他們自己就爽啊，他們才多少點人啊？東區八幢樓，六八四十八，本來能住四十八萬人的，他們非不，只許住那些市政廳的人，加起來四十萬人都不到，剩下來八萬個房間，就是不讓出來！而且官兒更大的，在南邊島上還有房子，海獅城的精銳士兵，全都守在東區和島區。
現在的南城西區、西區和北區，和以前的北城有什麽區別？
連以前的北城都不如！
老子現在住在北城，好歹還有大樓的外墻，要搬去南城，連個墻都沒有！
南城的大外墻，去年，說垮掉就垮掉。
冬天一到，就算不死在怪物手裏，也得活活凍死！”
老四越說越激動，雙眼通紅，雙手亂舞。
啤酒濺得到處都是。
耿江岳對他無能為力，【大覆活術】能救命，但不能斷肢重生。
除非……
“我認識一個人，在天京大學裏給人當保鏢的，斷了條胳膊，後來裝了條機械的，要不我幫你打聽一下，能不能給你安裝一條機械腿？”耿江岳忽然打斷老四。
老四傻傻看著耿江岳，安靜了幾秒，突然就整個身子趴在地上，砰砰作響給耿江岳磕起了頭，磕得淚流滿面。
半個小時後，耿江岳從28號樓裏出來，已經聯系好了東華國方面的人。
人情越欠越多，不過虱子多了不怕咬，也無所謂了。
回到26號樓，耿江岳找管理員騰退了自己的房間。
26號樓裏，除了老媽，已經沒熟人了。
排骨、老宋、幺筒、七寶、小白，全都在外面打仗還沒回來。轉戰一地又一地，耿江岳別的不怕，就怕他們死在外頭，連靈魂都被打散。
那樣就算他有【大覆活術】也救不回來。而且話說回來，自打他學會這招大覆活術之後，貌似除了夢夢，壓根兒就沒在其他人身上起效過。真不好說到底是這個技能太雞肋，還是海獅城的這群老兄弟，命裏就該有這一劫……
仿佛像是回到過去，耿江岳從房間裏出來，回老媽那邊，然後在她難看的眼神中給老耿上過香，兩個人拌了幾句嘴，耿江岳就滿肚子氣地出了門。
走出26號樓，幾個瞬移，耿江岳下一站，就到了8號樓裏。8號樓裏的人，已經給需要在在樓裏實習一整年的安安，安排好了房子。
兩室一廳一衛，在海獅城現在這種環境下，待遇算是非常好了。
並沒有多少休假時間的耿江岳，在家裏陪了安安一夜，順便跟籃子和端木翔通了個電話。
兩個人都跟荷爾蒙一樣，已經屁股決定腦袋，說的話和荷爾蒙都是一個套路。
話裏話外，譴責老四他們不懂事的成分，要遠大於對他們的理解。
並且對海獅城的將來，充滿不講道理的信心。
好像只要真人玄秘職業聯賽一啟動，海獅城就能馬上回到原先的樣子。
耿江岳對此不置可否。
次日一早，耿江岳把大著肚子的安安送到她上班的地方。
荷爾蒙又非常巧地出現在了他面前。
耿江岳無所謂這些毫無意義的對他的監視，臨走之前，只是淡淡問了他一個問題：“老何，海獅城明年開春，又要重新人口普查了吧，你覺得還能剩多少？”
荷爾蒙回答道：“我當然希望，能穩定維持在一個合適的範圍內，是最好不過的。”
耿江岳呵呵一笑。
海獅城的南城，如果資源充分飽和的話，最多能容納300萬人，過一個肆無忌憚的狂歡月，區區六十天而已。但正常情況下，這個合適的範圍，應該最多不超過200萬人。
“現在呢？”
“兩百五十萬左右吧。”
耿江岳眉毛一挑：“一年死了十五萬人？”
荷爾蒙沈聲解釋：“戰死、病死、意外事故，加上市民生育意願有限，生育率也很低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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